62、料理對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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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廚藝，山吉四郎還真沒怕過——他跟馬正方不止學過天朝菜式，連倭國菜也有涉獵。即使對手是這皇宮裏所有的禦廚，不管是慶帝陛下，還是大元帥閣下親自品嘗，只要他們的味覺沒有問題，山吉四郎大有信心贏得他們的喜愛。
看到慎太郎開始指揮手下廚師們選料、洗菜，忙得熱火朝天。山吉四郎也將煙桿插入後腰帶，來到放菜的地方，開始著手挑選起了食材來。魚、蝦、紫菜、海帶……山吉四郎一邊挑選一邊在腦子裏編制著菜譜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正挑著菜，忽然旁邊一只大竹簍子進入了山吉四郎的視野。山吉四郎走近前，打開簍蓋一看，裏頭竟是一個白白胖胖、未足周歲的嬰兒。
“怎麽會有個嬰兒在這裏，誰帶來的？”山吉四郎將選好的菜往旁邊一放，伸手入簍，將嬰兒抱了出來。突然被人抱了起來，那嬰兒感覺到山吉四郎善意的目光，竟甜甜地笑了起來。
“原來還是一個小美女呀，”山吉四郎的目光往嬰兒的下身望去，不禁莞爾一笑，“喲，白白胖胖的，大眼睛、小嘴巴，一看就很可口，長大以後必是個絕色佳麗……十八年後，讓叔叔來嘗嘗你的滋味好不好？你也覺得好呀？那就這麽說定了……”
“哎，你想搶我們的食材呀！”這時，慎太郎突然拿著菜刀，氣勢洶洶地沖著山吉四郎說。
“啊？”山吉四郎轉過頭，唬著臉，不高興地對慎太郎抱怨說，“桌上那麽多東西，你全拿去用了，叫我拿什麽來煮呀？”
“混賬東西！”慎太郎兀自盛氣淩人地說，“這件食材可是我精心準備好的，有本事你自己去準備呀！”
“算了，算了！這些東西你喜歡的就都拿去吧，你以為我不會自己找麽？”山吉四郎掃了地上的食材一眼，雖然有點不舍，但畢竟這是人家的主場，就由著他吧，“還有，你別拿著那麽大一把刀出來嚇人，嚇壞我的小美人了！”說完，山吉四郎抱著女嬰，轉身剛要走，幾名禦廚已搶上前來，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叫你別搶我的食材，”慎太郎大吼一聲，“你聾了嗎？”
“雖然我不知道，你精心準備的食材是哪樣，”為了不嚇壞懷中的女嬰，山吉四郎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地說話，“不過我撿的食材，全都放地上了，你沒長眼睛，看不見呀！”
“王八蛋！”慎太郎對地上的食材，連看都不看，逼視著山吉四郎，一字一頓地說，“你懷中抱著的，就是我精心準備的食材！”
山吉四郎聞言一楞，揉揉眼睛，看看懷中，這確實是個女嬰——有手有腳，有頭有屁股。沒錯，是個人類女嬰。
“我剛才沒聽明白，”山吉四郎又掏掏耳朵，伸長了耳朵問，“你說我懷中抱著的，是什麽？”
“我是說，”慎太郎扯著嗓門，一字一頓地吼道，“那是我精心準備的食材！”
可能是慎太郎的嗓門太大，嚇著了那女嬰，她竟然“哇哇”地哭了起來。
“你的眼睛是擺設呀，”山吉四郎皺著眉頭極為反感地說，“這分明是個活潑、可愛的女嬰孩，怎麽會是食材呢？”
“這小鬼就是食材！”慎太郎兀自鳴鳴自得地說，“我們大元帥最喜歡吃的，就是用這種小鬼來生切了，醮著醬來吃，那可比生魚片好吃得多了！”
山吉四郎直聽得是毛骨悚然。以前他曾聽馬老頭講過：“人之所以區別於野獸，成為萬物之靈，就在於，人雖然能吃萬物，卻不會吃自己的同類……”
“騙人！”山吉四郎的第一反應，就是這個慎太郎在戲弄他，或者這根本就是比賽的一環。
“兄弟，他沒有騙你，”這時喜一郎湊上前來，對山吉四郎說，“我們大元帥最近兩年，就喜歡吃這種用嬰兒作的生切片，每次都是我們從當地選購的不足一歲的、白白胖胖的嬰兒……”
山吉四郎跟喜一郎還是挺熟的，知道他不會騙自己，他既也這麽說，那一定是真的了。山吉四郎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生魚片山吉四郎也會做，但他不敢想象，怎麽會有人將這麽可愛的女嬰作成生魚片？那是多麽殘忍的事——雖然第一眼，山吉四郎就認定這女嬰會很“可口”，但他是針對她十八年之後、長大成人、婷婷玉立、青春美麗而言之，是指男女之愛、魚水之歡而言——至少山吉四郎從沒想過將她料理成菜肴，端上餐桌，讓人食其肉、飲其血……
“兄弟，你先把這食材還給他。”喜一郎見山吉四郎半晌沒有吭氣，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，只道他也想用那女嬰做菜，於是上前相勸，“要不我幫你出去挑一個——這食材他已經養了一個多月了，就準備在今天……”
“滾！”喜一郎的話還沒說完，山吉四郎突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，惡狠狠地說，“從今天開始，我再也不認識你！”
“將軍是不是瘋了？”回過頭，山吉四郎氣得渾身顫抖地說，“這個可是人呀，而且還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嬰孩呀！”
慎太郎突然發出一陣狂笑，旁邊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這有什麽好笑的？”山吉四郎陰沈著臉，一字一句地反問。
“我看，瘋的是你呀，”慎太郎笑著說，“這小鬼又不是我們倭國的人，做來吃有什麽不可以的？這種小鬼，我們都已經吃了幾千百個了……”
“你們這幫惡鬼！”山吉四郎眼裏已經在冒火了，咬牙切齒地說，“抱歉！我絕不給惡鬼料理烹調——這一場比試，算你贏了！”說完，山吉四郎抱著還在號啕大哭的女嬰，轉身便往出口走。
“站住了！”慎太郎大喝一聲，“不比試，你也得把食材放下——那可是將軍大人今天的晚餐！”
“如果……”山吉四郎頭也沒回，咬牙切齒地反問，“我不放下呢？”
“我怕你出不了這個門！”慎太郎冷笑著說。
“你們有把握，”山吉四郎不屑地說，“攔住我嗎？”
“給我上！”
慎太郎話音剛落，十幾名禦廚手持屠宰刀，“呀呀”怪叫地殺向山吉四郎——這些廚子平日裏殺豬、宰牛，倒也練得一身力氣，此時仗著人多勢眾，以為圍攻一個山吉四郎不成問題。誰知山吉四郎卻連正眼都沒有看他們一眼，雙腿連踢。隨著數十柄屠刀飛落禦廚房各處，那幾十個廚子有的翻身跌入鍋裏，有的一頭紮進竈裏，還有的摔在柴堆，更有的吊在了梁上……
看到那麽多人都擒不下一個山吉四郎，慎太郎登時嚇傻了，直到山吉四郎踏出廚房大門後，他這才回過了神。
“白癡！還楞著幹什麽？”慎太郎氣急敗壞坨發號施令說，“還不快去叫禁衛軍，快呀，快呀！”
幾個醒悟過來的廚子，趕緊另一邊跑出去呼救。
宮中的禁衛首領得悉情況後，立即召來衛兵，趕了過來，四面包抄，很快便將山吉四郎圍住了。
“王八蛋，”禁衛軍首領亮出武士刀，指著山吉四郎，厲聲喝斥，“居然敢搶將軍大人的晚飯？快把晚飯交出來！”
“晚飯？”山吉四郎狠狠地瞪著禁衛軍首領，一字一頓地說，“混賬東西，你有種再說一遍！”
“這個混蛋，大夥上，把將軍的晚飯奪回來！”禁衛首領見山吉四郎膽敢威脅他，氣惱之餘，一聲令下，上百名禁衛士兵，高舉刀劍，殺向山吉四郎。山吉四郎懷中緊緊抱著女嬰，迎向殺上前來的衛兵，一腳一個，一陣猛踢狂踹，將這上百名禁衛士兵殺得人仰馬翻。
“你瘋了！”禁衛軍首領眼見山吉四郎所向披靡，知道力敵不得，於是便想曉之以情，動之以理，“居然對自己的同胞動手？不要忘了，你也是倭國人！”
“瘋的是你們！”山吉四郎嗤之以鼻，反駁說，“我可沒有喜好吃人肉的同胞——你們只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而已！”
說話間，山吉四郎已將攔在眼前的惡鬼盡數踹翻在地。
“弓箭隊，快放箭！”禁衛軍首領見跟山吉四郎說不通，沒辦法，也管不得將軍的晚飯是生是死了。
“等等！讓我先來會一會這個小子！”突然有一條壯漢，從禁衛首領的身後走了出來，徑直來到山吉四郎面前。看到那名壯漢身材高大強壯，渾身肌肉賁實，山吉四郎隱隱知道，這是遇上強手了。
“我們的廚房還真是臥虎藏龍，居然還有像你這樣的強手在呢！嘿嘿，如果你願意效忠將軍，我可以讓你當武將。”那壯漢微笑說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山吉四郎趁機喘口氣——剛剛打倒一百多士兵，他不能馬上投入到與這麽強的家夥的戰鬥中去。
“我乃霸王丸，是大元帥摩下武將！”那名叫霸王丸的武將不無得意地說。
“是這樣，”山吉四郎感覺可以了，於是冷哼一聲，“不過我不想與惡鬼為伍——來吧，讓我來治退你們這些惡鬼！”
“找死！”霸王丸把臉一沈。
話音剛落，霸王丸拉開了架式。光看霸王丸這架式，山吉四郎便知此人不易對付，當下也不敢怠慢，退後一步，擺開了迎戰的姿態……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天空不知何時起，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。城東一家小藥鋪，老板正在櫃臺後算賬，忽然一個身著倭服的男子，一頭闖入了藥鋪。
“大夫……大夫哪裏有？”那人來到櫃臺前，操著生澀的漢話問。
“啊，我是大夫，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？”老板恭敬地問。
“這孩子，救命！”那倭人從懷中抱出一個嬰孩，顫抖著，交給了老板。那老板雙手接過嬰孩，趕緊叫夥計過來幫忙。
“救命，一定要，救命的說！”那倭國人說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老板回過頭，對倭國人說，“你的臉色不是太好呀，讓我幫你看看……”
“老板，”老板正想叫他讓自己檢查一下。這時，為嬰孩診治的人過來報告，“孩子太小，救不活，已經夭折了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帶嬰孩來求醫的那個倭國人，聽見夥計的話，便撲上來，揪住了夥計，好像要吃人似地大叫，“你說，什麽的？你說！”
“孩子死了，”老板趕忙上前拉住他，“不是我們不救，只是孩子太小，受不了風寒……”
那倭國人一時傻了眼……
“這是什麽……原來是一個小美女呀——喲，白白胖胖的，大眼睛小嘴巴，一看就很可口，長大以後必是個絕色佳麗……十八年後，讓叔叔來嘗嘗你的滋味好不好？你也覺得好呀？那就這麽說定了……”
就在不久之前，那嬰孩還在對著他笑，那是多麽可愛，多麽迷人的笑容，如果她長大了，一定會是個迷倒眾生的絕色女子……可是現在，永遠也看不到她長大的模樣了，因為她的人生路走到了盡頭，她甚至還沒有長大，她的一生，就這麽結束了……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不知過了多久，有個人，從外頭進來，一見那老板，便急匆匆地對他說：“老板，出事了！”
老板橫了他一眼，想示意他別說話，可那人太著急了，竟沒註意到老板的眼色。
“皇宮裏頭剛剛傳出的消息——有個倭國廚子，搶走一個準備給大元帥當作為晚飯的女嬰，被霸王丸打傷之後，逃了出來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老板和眾夥計不禁將目光投向蜷縮在墻邊的那個，帶嬰兒前來求醫的倭國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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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慎太郎開始指揮手下廚師們選料、洗菜，忙得熱火朝天。山吉四郎也將煙桿插入後腰帶，來到放菜的地方，開始著手挑選起了食材來。魚、蝦、紫菜、海帶……山吉四郎一邊挑選一邊在腦子裏編制著菜譜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正挑著菜，忽然旁邊一只大竹簍子進入了山吉四郎的視野。山吉四郎走近前，打開簍蓋一看，裏頭竟是一個白白胖胖、未足周歲的嬰兒。
“怎麽會有個嬰兒在這裏，誰帶來的？”山吉四郎將選好的菜往旁邊一放，伸手入簍，將嬰兒抱了出來。突然被人抱了起來，那嬰兒感覺到山吉四郎善意的目光，竟甜甜地笑了起來。
“原來還是一個小美女呀，”山吉四郎的目光往嬰兒的下身望去，不禁莞爾一笑，“喲，白白胖胖的，大眼睛、小嘴巴，一看就很可口，長大以後必是個絕色佳麗……十八年後，讓叔叔來嘗嘗你的滋味好不好？你也覺得好呀？那就這麽說定了……”
“哎，你想搶我們的食材呀！”這時，慎太郎突然拿著菜刀，氣勢洶洶地沖著山吉四郎說。
“啊？”山吉四郎轉過頭，唬著臉，不高興地對慎太郎抱怨說，“桌上那麽多東西，你全拿去用了，叫我拿什麽來煮呀？”
“混賬東西！”慎太郎兀自盛氣淩人地說，“這件食材可是我精心準備好的，有本事你自己去準備呀！”
“算了，算了！這些東西你喜歡的就都拿去吧，你以為我不會自己找麽？”山吉四郎掃了地上的食材一眼，雖然有點不舍，但畢竟這是人家的主場，就由著他吧，“還有，你別拿著那麽大一把刀出來嚇人，嚇壞我的小美人了！”說完，山吉四郎抱著女嬰，轉身剛要走，幾名禦廚已搶上前來，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叫你別搶我的食材，”慎太郎大吼一聲，“你聾了嗎？”
“雖然我不知道，你精心準備的食材是哪樣，”為了不嚇壞懷中的女嬰，山吉四郎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地說話，“不過我撿的食材，全都放地上了，你沒長眼睛，看不見呀！”
“王八蛋！”慎太郎對地上的食材，連看都不看，逼視著山吉四郎，一字一頓地說，“你懷中抱著的，就是我精心準備的食材！”
山吉四郎聞言一楞，揉揉眼睛，看看懷中，這確實是個女嬰——有手有腳，有頭有屁股。沒錯，是個人類女嬰。
“我剛才沒聽明白，”山吉四郎又掏掏耳朵，伸長了耳朵問，“你說我懷中抱著的，是什麽？”
“我是說，”慎太郎扯著嗓門，一字一頓地吼道，“那是我精心準備的食材！”
可能是慎太郎的嗓門太大，嚇著了那女嬰，她竟然“哇哇”地哭了起來。
“你的眼睛是擺設呀，”山吉四郎皺著眉頭極為反感地說，“這分明是個活潑、可愛的女嬰孩，怎麽會是食材呢？”
“這小鬼就是食材！”慎太郎兀自鳴鳴自得地說，“我們大元帥最喜歡吃的，就是用這種小鬼來生切了，醮著醬來吃，那可比生魚片好吃得多了！”
山吉四郎直聽得是毛骨悚然。以前他曾聽馬老頭講過：“人之所以區別於野獸，成為萬物之靈，就在於，人雖然能吃萬物，卻不會吃自己的同類……”
“騙人！”山吉四郎的第一反應，就是這個慎太郎在戲弄他，或者這根本就是比賽的一環。
“兄弟，他沒有騙你，”這時喜一郎湊上前來，對山吉四郎說，“我們大元帥最近兩年，就喜歡吃這種用嬰兒作的生切片，每次都是我們從當地選購的不足一歲的、白白胖胖的嬰兒……”
山吉四郎跟喜一郎還是挺熟的，知道他不會騙自己，他既也這麽說，那一定是真的了。山吉四郎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生魚片山吉四郎也會做，但他不敢想象，怎麽會有人將這麽可愛的女嬰作成生魚片？那是多麽殘忍的事——雖然第一眼，山吉四郎就認定這女嬰會很“可口”，但他是針對她十八年之後、長大成人、婷婷玉立、青春美麗而言之，是指男女之愛、魚水之歡而言——至少山吉四郎從沒想過將她料理成菜肴，端上餐桌，讓人食其肉、飲其血……
“兄弟，你先把這食材還給他。”喜一郎見山吉四郎半晌沒有吭氣，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，只道他也想用那女嬰做菜，於是上前相勸，“要不我幫你出去挑一個——這食材他已經養了一個多月了，就準備在今天……”
“滾！”喜一郎的話還沒說完，山吉四郎突然冷冷地瞪了他一眼，惡狠狠地說，“從今天開始，我再也不認識你！”
“將軍是不是瘋了？”回過頭，山吉四郎氣得渾身顫抖地說，“這個可是人呀，而且還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嬰孩呀！”
慎太郎突然發出一陣狂笑，旁邊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這有什麽好笑的？”山吉四郎陰沈著臉，一字一句地反問。
“我看，瘋的是你呀，”慎太郎笑著說，“這小鬼又不是我們倭國的人，做來吃有什麽不可以的？這種小鬼，我們都已經吃了幾千百個了……”
“你們這幫惡鬼！”山吉四郎眼裏已經在冒火了，咬牙切齒地說，“抱歉！我絕不給惡鬼料理烹調——這一場比試，算你贏了！”說完，山吉四郎抱著還在號啕大哭的女嬰，轉身便往出口走。
“站住了！”慎太郎大喝一聲，“不比試，你也得把食材放下——那可是將軍大人今天的晚餐！”
“如果……”山吉四郎頭也沒回，咬牙切齒地反問，“我不放下呢？”
“我怕你出不了這個門！”慎太郎冷笑著說。
“你們有把握，”山吉四郎不屑地說，“攔住我嗎？”
“給我上！”
慎太郎話音剛落，十幾名禦廚手持屠宰刀，“呀呀”怪叫地殺向山吉四郎——這些廚子平日裏殺豬、宰牛，倒也練得一身力氣，此時仗著人多勢眾，以為圍攻一個山吉四郎不成問題。誰知山吉四郎卻連正眼都沒有看他們一眼，雙腿連踢。隨著數十柄屠刀飛落禦廚房各處，那幾十個廚子有的翻身跌入鍋裏，有的一頭紮進竈裏，還有的摔在柴堆，更有的吊在了梁上……
看到那麽多人都擒不下一個山吉四郎，慎太郎登時嚇傻了，直到山吉四郎踏出廚房大門後，他這才回過了神。
“白癡！還楞著幹什麽？”慎太郎氣急敗壞坨發號施令說，“還不快去叫禁衛軍，快呀，快呀！”
幾個醒悟過來的廚子，趕緊另一邊跑出去呼救。
宮中的禁衛首領得悉情況後，立即召來衛兵，趕了過來，四面包抄，很快便將山吉四郎圍住了。
“王八蛋，”禁衛軍首領亮出武士刀，指著山吉四郎，厲聲喝斥，“居然敢搶將軍大人的晚飯？快把晚飯交出來！”
“晚飯？”山吉四郎狠狠地瞪著禁衛軍首領，一字一頓地說，“混賬東西，你有種再說一遍！”
“這個混蛋，大夥上，把將軍的晚飯奪回來！”禁衛首領見山吉四郎膽敢威脅他，氣惱之餘，一聲令下，上百名禁衛士兵，高舉刀劍，殺向山吉四郎。山吉四郎懷中緊緊抱著女嬰，迎向殺上前來的衛兵，一腳一個，一陣猛踢狂踹，將這上百名禁衛士兵殺得人仰馬翻。
“你瘋了！”禁衛軍首領眼見山吉四郎所向披靡，知道力敵不得，於是便想曉之以情，動之以理，“居然對自己的同胞動手？不要忘了，你也是倭國人！”
“瘋的是你們！”山吉四郎嗤之以鼻，反駁說，“我可沒有喜好吃人肉的同胞——你們只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而已！”
說話間，山吉四郎已將攔在眼前的惡鬼盡數踹翻在地。
“弓箭隊，快放箭！”禁衛軍首領見跟山吉四郎說不通，沒辦法，也管不得將軍的晚飯是生是死了。
“等等！讓我先來會一會這個小子！”突然有一條壯漢，從禁衛首領的身後走了出來，徑直來到山吉四郎面前。看到那名壯漢身材高大強壯，渾身肌肉賁實，山吉四郎隱隱知道，這是遇上強手了。
“我們的廚房還真是臥虎藏龍，居然還有像你這樣的強手在呢！嘿嘿，如果你願意效忠將軍，我可以讓你當武將。”那壯漢微笑說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山吉四郎趁機喘口氣——剛剛打倒一百多士兵，他不能馬上投入到與這麽強的家夥的戰鬥中去。
“我乃霸王丸，是大元帥摩下武將！”那名叫霸王丸的武將不無得意地說。
“是這樣，”山吉四郎感覺可以了，於是冷哼一聲，“不過我不想與惡鬼為伍——來吧，讓我來治退你們這些惡鬼！”
“找死！”霸王丸把臉一沈。
話音剛落，霸王丸拉開了架式。光看霸王丸這架式，山吉四郎便知此人不易對付，當下也不敢怠慢，退後一步，擺開了迎戰的姿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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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不知何時起，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。城東一家小藥鋪，老板正在櫃臺後算賬，忽然一個身著倭服的男子，一頭闖入了藥鋪。
“大夫……大夫哪裏有？”那人來到櫃臺前，操著生澀的漢話問。
“啊，我是大夫，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？”老板恭敬地問。
“這孩子，救命！”那倭人從懷中抱出一個嬰孩，顫抖著，交給了老板。那老板雙手接過嬰孩，趕緊叫夥計過來幫忙。
“救命，一定要，救命的說！”那倭國人說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老板回過頭，對倭國人說，“你的臉色不是太好呀，讓我幫你看看……”
“老板，”老板正想叫他讓自己檢查一下。這時，為嬰孩診治的人過來報告，“孩子太小，救不活，已經夭折了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帶嬰孩來求醫的那個倭國人，聽見夥計的話，便撲上來，揪住了夥計，好像要吃人似地大叫，“你說，什麽的？你說！”
“孩子死了，”老板趕忙上前拉住他，“不是我們不救，只是孩子太小，受不了風寒……”
那倭國人一時傻了眼……
“這是什麽……原來是一個小美女呀——喲，白白胖胖的，大眼睛小嘴巴，一看就很可口，長大以後必是個絕色佳麗……十八年後，讓叔叔來嘗嘗你的滋味好不好？你也覺得好呀？那就這麽說定了……”
就在不久之前，那嬰孩還在對著他笑，那是多麽可愛，多麽迷人的笑容，如果她長大了，一定會是個迷倒眾生的絕色女子……可是現在，永遠也看不到她長大的模樣了，因為她的人生路走到了盡頭，她甚至還沒有長大，她的一生，就這麽結束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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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過了多久，有個人，從外頭進來，一見那老板，便急匆匆地對他說：“老板，出事了！”
老板橫了他一眼，想示意他別說話，可那人太著急了，竟沒註意到老板的眼色。
“皇宮裏頭剛剛傳出的消息——有個倭國廚子，搶走一個準備給大元帥當作為晚飯的女嬰，被霸王丸打傷之後，逃了出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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